我点点头说道:“这余毒在我体内,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。”
二叔说道:“那也不行。我去让徐瑾按照赫连静开出的那个药方,去抓点药回来。到时候治治看。”
随后,二叔把药方交给徐瑾。他自己留在家里,给我准备其他的药物。
徐瑾听说是给我治病的,马上就跑出去抓药。结果早上出去的,一直到晚上才回来。
徐瑾说是有几味药很稀少,她跑了城里三十多家药店,才凑齐了药方上的中药。
看着徐瑾忙了一天,连饭都没吃,我很过意不去,早知道我自己去跑就好了。
二叔只是点了点头,拿过那些药物,去配制之后,熬制起来。
很快屋子里就传出了浓浓的中药味,味道很刺鼻,也很辛辣。
我们呆在二楼,被那药味刺激得眼泪直流,只好把窗户打开散味。
那药越熬,味道越大,最后二叔捂着鼻子,给我端上来一碗药汤,那药汤黑乎乎的,看着就恶心。
“没想到这药味这么大,明天我们得回别墅去弄了,现在估计整条街的人都能闻到这味。”二叔说道。
我皱着眉头问二叔:“这里面都加了什么呀?这也太难闻了,我喝进去,回头就得吐出来。”
二叔摆摆手:“你就别问了。你想想那些虫子有多邪门,想祛除它们的余毒,用正常办法能行吗?我要是告诉你里面都有什么东西,估计你不喝就会吐出来。良药苦口,为了驱毒,你怎么着也得把它给我喝了。”
我暗暗叫苦,只好捏着鼻子,把那药勉强灌进了肚子里。
结果那味道太冲,在胃里直翻腾,我干呕了几下,就真的要往上涌。
二叔一见,急忙抓住我的手腕,在我手腕上的内关穴按了下去,同时说道:“尚远,你给我忍住,不然就白吃了。”
也许是二叔的按压起了效果,我这边也努力把气往下压了压,总算是止住了那呕吐。
不过在吃过了药,大概两个小时左右,我恶心的劲又上来了。就好像是胃里有什么东西在搅动一样。
二叔找了个木桶,我呕地一下把涌上来的东西吐了出去。
结果看到那吐出来的东西,我一下子就傻了眼。
全都是乌黑的脓水,散发着熏人的臭味。二叔急忙把半桶白酒倒进了木桶,那味道才稍微冲散了一些。
我连续又吐了几口,算是把胃里的东西给倒腾干净了。
折腾了多半宿,我才跟散了架似的,躺了下来。
我看着二叔问道:“你在阿斗宫,好像也中了虫了,怎么赫连静把虫子给你清了,你身体里就没有余毒?”
二叔说道:“这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区别。当时你的情况,我并不知道准确的治疗方法,我用的方法,只是普通的治疗蛊毒的方法。你这中的是痋虫,两者虽然同属滇南邪术,但是还是有差别的。赫连静是圣女,他们主要就是用的痋术,给我的治疗方法自然是对症的。”
我点点头,暗暗叫苦。赫连静说我这个还得吃十天的药,看来我的罪还有的受的。
第二天,二叔开着那辆皮卡,把应用的东西都装了上去,带着我回到了别墅。那边地广人稀,治疗起来也方便些。
我在别墅连续服用了五天这种药,每天都吐得我是眼冒金星,跟蜕了一层皮一样。
不过我吐出来的那些东西,颜色每天都要淡一点。二叔看了很高兴,说这药见效了。
等到了第六天,我吐出来的东西也不如前几天多了,感觉也不像那么难受了。
第十天,最后一副药服进去,我的呕吐物基本就和正常一样了。
二叔看了也松了一口气,说这下余毒应该都清理干净了。
我看着二叔说道:“二叔,辛苦你了。”
的确,二叔这段时间也基本没怎么休息,因为我服药之后的几天,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要呕吐。二叔只好一直守在我的身边。
二叔听了我的话,好奇地看着我,问道:“你还是我侄子吗?这用了药,跟变了个人似的,还会说客气话了。”
我嘿嘿一笑:“二叔,麻烦您,给侄子我做一碗面条吧,我都要饿死了。”
二叔笑骂了一句:“草,我就知道你不能没来由地客气嘛,等着。”
我和二叔在别墅里又休整了三天,我才算彻底复原。我照了照镜子,脸都瘦了一圈。这些天算是把我折腾够呛。
接下来就是我们去接手程木兰的那个房子了。
那房子里面还有一尊恶菩萨的像,还有两瓶毒虫以及一具干尸,对了,还有走廊里的那株石龙草。
在这几天,二叔除了照顾我,给我熬药,其他的时间都在准备另外的东西。
赫连静所说的九只没有交配的公鸡,以及牛皮手套,烈酒等等东西都已经准备齐全了。九只公鸡的鸡冠血也取了出来,刷到了手套上。
二叔开车拉着东西去了程木兰的那所宅子。
我们轻车熟路,直接上了二楼。结果我们意外地发现,那株原本长得郁郁葱葱的石龙草,竟然枯萎了。
那叶片枯黄,看样子已经枯死好多天了。
我们又马上去了那所原来封闭的房间里,那具干尸还靠在墙边。
二叔打开柜子门,那两个瓶子以及里面的毒虫也在。
但是……
那尊恶菩萨的神像,不见了。
我和二叔对视了一眼,都很奇怪。这房子平常锁着,那大门的锁也没有破坏的痕迹。按说不会有人这么不开眼,会到一个凶宅里偷盗。再说了,其他的东西也没有被丢,这就排除了被盗的可能。
那么会是程木兰,或者是他的二叔?
这个也不可能,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单单拿走那尊神像的。难道这恶菩萨真的有灵,能够自己离开这房间?这未免有点太匪夷所思了。
二叔突然说道:“会不会是……阴菩提的人?”
我想了想,这倒是很有可能。阴菩提尊奉恶菩萨,请走恶菩萨的神像也是合情合理的。只是他们没有钥匙,就能轻而易举地进入房间来请走恶菩萨,这手段也真是高明。
二叔摆摆手:“算了,即便是阴菩提的人取走了恶菩萨,我们也该怎么着怎么着。现在当务之急,是把这干尸以及这些虫子处理了。”
接着,我和二叔都戴上那种经过加工的牛皮手套,先后把那干尸以及两个瓶子都搬到了车上。好在这个时候,葫芦巷里来回走动的人并不多,我们搬东西也没引起太多的注意。
最后我把那株干枯的石龙草也搬到了车上。
二叔用一块苫布盖到车厢上,开车直奔城外。
地点他也已经早就找好了。我们一直把车开到一个向阳的山坡,那山坡的远处还有不少坟头。这一带一向比较荒芜,还没经过开发。
我们按照赫连静所交代的,挖了一个三米深的大坑,把瓶子里的那些虫子以及那干尸,还有石龙草都扔到了坑里,浇上烈酒之后,点起了火。
那些东西烧起来后,散出来的烟气都是绿色的。二叔拉着我站到了上风头,捂着口鼻一直看着那些东西
烧了个干净。
等烧完之后,我们第一时间将那些东西埋掉,把土踩实。
忙活完了这一切,我们终于把这宅子算是暂时给解决了。
二叔回去之后,又把那房子的里里外外,都喷上了高度烈酒,熏蒸了七天。然后就把宅子挂到了中介公司上。二叔说,如果房子能出手,这一笔至少能赚六十万。
可是我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意思,不光是对金钱有些麻木了,主要还是感觉我们和阴菩提有了交集,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。